一次阑尾炎前后的经方治疗
4月11日,爷爷因腹痛而紧急就诊。当时急诊彩超报告单诊断为“前列腺增生、钙化”,并提示“肠内有大量粪便淤积”。急诊予以“消导”和“镇痛”处理。但直到夜间9时,仍然腹痛,呕吐,大便未得畅下,伴有短促而频的呃逆,未得矢气,无小便。
当时笔者予以“厚朴三物汤”:厚朴40g,大黄20g,枳实20g,姜半夏30g,生姜30g。由于担心夜间难以配齐中药,电话嘱托我大姑予以“蜜导煎”,先行“润肠导便”处理。第二日晨起反馈,当晚仅用蜜导煎一次,但用后即排便。并嘱再用需让蜂蜜在体内多留一会儿。
上午9时许,在我们家属提示患者有“阑尾结石”的情况下,最后通过彩超得出最终的诊断:“阑尾炎”。医院恰好没有床位,未能手术治疗,所以在医生的建议下回家服用中药和静滴抗生素保守治疗。予“大黄牡丹皮汤”2剂:大黄15g,牡丹皮15g,桃仁30g,冬瓜仁50g,芒硝10g,薏苡仁30g。
13日,大姑发来信息反馈“药后大便畅下,下脓血,腹痛无”,去薏苡仁又开2剂。后电话得知药后每天大便一次,继予原方3剂,共计7剂大黄牡丹皮汤。
思考
此次发病不得不让我想起之前的发病,去年上半年爷爷曾因腹痛就诊,因为未有阑尾点的疼痛,最后只查出前列腺的问题,回家抗生素静滴治疗。
下半年中元节又因腹痛就诊,最后查到是“阑尾结石”,当时笔者开具枳实芍药散和大剂量芍药甘草汤配合抗生素治疗。
此时发病又是因为疼痛位置的不典型,直到最后才诊断出是“阑尾炎”。
幸而哪怕没有床位也因为只是“肠痈未溃”,所以才有机会应用“大黄牡丹皮汤”。
大黄牡丹皮汤,出自《金匮要略·疮痈肠痈浸淫》篇,原文:肠痈者,少腹肿痞,按之即痛如淋,小便自调,时时发热,自汗出,复恶寒。其脉迟紧者,脓未成,可下之,当有血。脉洪数者,脓已成,不可下也。大黄牡丹皮汤主之。
这一段条文与当今的阑尾炎去对比是很有意思的,“少腹肿痞……时时发热……复恶寒”实际就是我们常说炎症弥漫到腹膜也即是我们所说的“腹膜刺激征”。
后一句“其脉迟紧者,脓未成,可下之……脉洪数者,脓已成,不可下也。”,是以脉象来鉴别“可下”“不可下”。
其中“脉洪数者”提示血热化腐成脓,为不可下。
而只要“脉迟紧者”则提示“脓未成,可下之”,(此处“紧”非是寒证而“主痛”)。
“当有血”则说明药后当下脓血,临床所见也是大抵如此。
条文中虽有“脓已成,不可下”,但未提出相应治法。浅田宗伯《勿误药室方函口诀》收录《外科正宗》的“七贤散”(“主治肠痈溃后,疼痛淋漓不已,或精神减少,饮食无味,面色萎黄,自汗盗汗,睡卧不安”)
言“此方为六味地黄丸去泽泻,加人参、黄芪而成者,不仅用于肠痈溃后之滋补,亦可用于诸疮疡,较十全大补汤有效……”。
同时提示,若肠痈溃后属虚证、或者是痤疮属虚证者可用。
当然肠痈溃后到底是虚证还是实证不得而知,毕竟我们现在有彩超,哪怕不到“破溃”的程度,都会优先手术切除。
最后,条文是典型的,但实际所见的“病”和“病着的人”却是不典型的,甚至是如我爷爷一般多次发病最终才得以确诊的。
但所幸,有现代医学检查方法的补充,才得以弥补了传统医学与现代疾病难以百分百对应的缺憾。
故而,仅就这个角度而言,我们便不该带着有色眼镜去排斥现代临床检验技术,兼容并蓄、保持敬畏很有必要。
注:爷爷发病时我不在身边,仅通过电话网诊处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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