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辈是猫观复文化

点击“一切坚固的东西都将烟消云散。”再南辕北辙的立场,或许都有握手言谈的一天。不过在那一天来临前,你总要面临「站队」的抉择。比如,甜还是咸?辣还是不辣?猫还是狗?大部分人可能回答前两个问题时都不假思索,但最后一个问题,也许会犹豫一下再选......猫、物理梗及一切真科学薛定谔的那只量子小猫咪,大概是物理学中最令人纠结的物种。为了给人们讲明白量子力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薛定谔曾举过一个对猫十分不友好的例子——把一只猫、一个装有氰化氢气体的玻璃烧瓶以及放射性物质,放进一个封闭的盒子里。放射性物质衰变的概率为50%,不衰变的概率也为50%。一段时间后,假如没有发生衰变,那么这只猫则安然无恙。如果发生了衰变,盒子里的装置就会打破装有氰化氢气体的烧瓶,毒死这只猫。这个著名的案例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,只要不打开盒子观察,这只猫就始终处于一种奇妙的叠加状态——它既是死的,也是活的,呈现出一种不确定的,两种可能性纠结在一起的状态。只有打开盒子的瞬间,两种可能的状态才会坍塌到其中的一种可能性,要么是活的状态坍塌到死的状态,要么是死的坍塌到活的。尽管这只量子小猫并不是薛定谔最伟大的理论成就,但对他而言,可能是最出圈的一个。因为这只猫无意间让薛定谔的理论成了科幻小说和电影的宠儿,成了科学怪人的口头禅,以及,一种流行梗。《生活大爆炸》里的谢耳朵哪怕我们暂时搞不懂什么是量子力学,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我们在各种地方使用“薛定谔的XX”梗来调侃某种有趣的不确定性。况且,甭管薛定谔愿不愿意,他已经跟这只猫绑在一起了。就像我们一提到芝诺,就想起他的乌龟,一提到巴甫洛夫,就想起他的狗。虽然这么说对薛定谔有些不公平,但反过来,我们提起猫,好像却未必想起薛定谔。Emmm......也许是因为与猫有关的物理梗实在太多了吧。就比如,还有一个我觉得很有趣的物理梗——黄油猫悖论(英文是Butteredcatparadox。我更愿意叫它碳基生物永动机)。这个悖论脱胎于我们日常生活中两个常见的现象:猫从空中落下,总是脚着陆。请勿实验!给吐司抹黄油时,不小心掉在地上,总是涂了黄油的那面着地。如果我们假设这两条定律永远成立,那么把吐司没抹黄油的一面与猫的后背粘在一起(姑且叫它黄油猫),会发生什么呢?假如既不能让猫背着地,又不能让吐司没有涂黄油那面着地,那么从半空中落下的黄油猫,在即将接近地面的时候,会渐渐减速,并开始高速转动起来。最终它将达到一种恒稳状态,在地面上悬浮。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熟悉,恒稳、高速旋转,如果它能够切割磁力线的话……是不是很像发电机?还是永动发电机?某能量饮料品牌还用“黄油猫永动机”拍了一部广告如果说“薛定谔的猫”是一个有理有据的思维实验的话,那么“黄油猫悖论”算是半玩笑式的伪·科学狂想。不过,关于猫的真·科学实验也有很多有意思的......比如,为什么我们叫狗的名字,狗能立马回应,而叫猫的名字,它却总爱理不理。猫到底能不能听懂自己的名字?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,东京大学的斋藤博士组织团队“调戏”了几十只猫,最后还发表了篇思路严谨、数据详实的论文。Domesticcats(Feliscatus)discriminatetheirnamesfromotherwords他们得出的答案是,能!且猫对主人声音的敏感度还高于对陌生人的。所以如果你叫猫,猫没反应,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那就是它懒得理你......噬元兽也是你叫的?再比如,猫到底是固体还是液体?法国学者马克·安托万·法尔丁(Marc-AntoinFardin)在一篇名为《流变学的猫》的论文中,用现代流变学理论证明了“猫既是固体,又是液体”。《Ontherheologyofcats》另外,就像物理学中讨论某个表面对水的“亲水”“疏水”性一样。法尔丁甚至还研究了当猫呈现液体属性时,某个表面对猫的“亲猫”“疏猫”性......稻草篮子和猫有一个非常高的接触角,并且使猫接近球体,因此是超疏猫表面这篇论文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探究,比如猫的涡流运动、猫毛的气体性等等。总之,这位法国学者很认真地干了一件不靠谱的事。后来,他的论文还获得了年的搞笑诺贝尔奖。那年主题恰好是Uncertainty,不确定性。大概评委会也觉得这个主题必须得选一个关于猫的论文吧~猫如何驯化人类?马克吐温曾这样评价猫:“在上帝的所有造物之中,只有一个不会成为皮鞭的奴隶,那就是猫。如果人类可以和猫杂交,那将有利于改良人类,但却败坏了猫。”这位大文豪的本意虽是要揶揄一下人类,但无意间,他还是把猫放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。其实也对,养猫的朋友不也一样喜欢调侃自己是猫奴、铲屎的么?作家赫拉利在《人类简史》中曾阐述过一个颇为有趣的观点:他认为,与其说是人类驯服了小麦,不如说是小麦驯服了人类。本来,人类曾有长达万年的时间靠采集和狩猎为生,并不会特意干预植物的生长情况。然而现在,从日出到日落,人类忙着播种、浇水、除草,为得到更多谷物而忙活。还得调整自己的作息,去适应小麦的生长周期。一万多年前,小麦不过是众多野草中的一种,只生长在中东很小的一个区域。但就在农业革命后短短一千多年里,小麦突然就长遍了世界各地。生存和繁衍是生物最基本的演化标准,如果根据这个标准,小麦可以说是地球史上最成功的植物之一。赫拉利的观点有一种“小麦眼中的世界”的奇异感。那么反过来想想,是不是也可以说是猫驯服了我们呢?公元前年前后,古埃及人最早开始和猫住在同一个屋檐下。在此后的若干世纪里,猫大多被当作“工具人”使用。就像人类最开始养狗是为了狩猎,驯鹰是为了抓兔子一样,人类一开始和猫达成合作,目的很明确,只是为了让它帮忙抓老鼠。美国一家邮局曾养过多只猫,人们支付的邮费中,有一部分开销就包括猫的伙食。一家邮局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只猫呢?原因很简单,为了防止老鼠啃食信件。但不知怎么,也许是日久生情,人类慢慢就跟与这种毛绒绒,不时散发出呼呼声的小型猫科动物亲昵起来。它在黑暗活跃的习性,漠视的眼神,超然的态度,捉摸不定的性格,以及拒绝服从指令的傲慢劲儿,都令我们感到神奇,为之着迷。现在,猫是世界上最为广泛的宠物之一。猫爱干净,所以我们要辛勤打扫它的厕所;猫喜欢暖哄哄的地方,所以我们给它准备了暖风和猫窝;猫讨厌被打扰,所以我们有时不得不管住自己那双渴望柔软皮毛的手;猫半夜醒来喜欢找人玩,所以我们即使被吵醒,困得要死,也还要忍住脾气说服自己——“小猫咪本就该白天睡觉晚上玩耍,它又有什么错呢?”你看,我们驯服了猫,但反过来,猫也在驯服我们。也许薛定谔的那只量子小猫,这时会跑过来告诉我们:“牛顿说了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!”关于“驯服”,《小王子》里的描述或许更温情些。“什么叫‘驯服’呢?”小王子问。“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,”狐狸说,“它的意思就是‘建立联系’。”“对我来说,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,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。我不需要你。你也同样用不着我。对你来说,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,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。但是,如果你驯服了我,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。对我来说,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;我对你来说,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。”“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。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,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……”所谓“驯服”,如果从情感的角度去理解,大概也可翻译为“羁绊”吧。人真是个怪物!…“吾辈是猫,还没有名字。”这是夏目漱石那本《我是猫》里的经典开场。《我是猫》的“第一人称”是只猫。它呆在书房,围观人的生活,听人谈天说地、道古论今。它猫眼看人,第一眼只觉得“人真是个怪物!”“那张本应长着毛的脸竟然光溜溜的,就像个烧水壶。”当然,它也不只看人。它还看日本当时的社会,看二十世纪所谓现代文明的大潮,同时发出种种嘲弄和讽刺。说到底,夏目漱石是借猫咪之口批判人类的现实,跟猫并无太大的关系。但在猫眼中,或者范围再扩大点,在动物眼中的人,或许真的很奇怪。我忘了在哪本书中曾看过与夏目漱石类似的描述,说:“人是一种没有皮毛,只能夺取其他动物的皮毛得以过冬的可怕生物”。在动物眼中,人类并不高级。在它们看来,也许我们只是披着棉服的无毛、使用后腿直立行走的哺乳动物罢了。但我觉得,人与动物的“羁绊”,可能反而在动物眼中更存粹一些。因为毕竟它们一视同仁。尽管很多人自称猫奴,但人类养宠物,其实免不了带点“身为人的骄傲”的。对于地球上的万事万物,人类时不时就冒出些莫名其妙的主宰感和使命感:我们是智慧生物。我们要为了整个地球的未来而奋战。我们驯服了小麦、玉米、牛羊、猫狗。我们掌握了火,利用了电,还冲出了大气层将脚踩在月亮之上,我们是KingOfTheWord。然而,当狂热的血逐渐冷静,我们开始反思自身,却往往又不由得感慨人生短暂,自觉卑微渺小起来。人,纸箱上蜷缩的猫,草原上奔跑的马,水洼里游弋的鱼,山岩间长出的树,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?这个问题是“薛定谔的问题”。在打开盒子前,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。猫说“人是怪物!”,或许人真的很奇怪。因为猫才不会去考虑这些......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撰文:观复歪歪子监制:观复文化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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